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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孽债（第2页）

“现在就去。”

李顺愣了一下，“那皇上您自己过去太后那儿？”

“有何不可？”

李顺不敢说话了。现在的皇上就是个火药包。

太后咳嗽得不得了，老嬷嬷正在给她喂药。皇上裹挟着一身寒意突然进来，太后竟也十分淡定，她点点头叫老嬷嬷先出去。

皇上站在门口，与太后远远隔着一段距离，冷冷道：“沈斯文已经死了。”

太后刚喝进去的要一口呕了出来，身体颤抖了好半天才道：“……你胡说！”

“太后难道还要朕把他的头割下来给你看不成？”皇上冷笑着，“鹤顶红毒发得很快，七窍流血的样子实在难看，太后就不必看了。朕会以舅舅的名义，给他风光大葬的。”

太后气急，心脏开始抽痛，她面色苍白地咒骂道：“你……你好狠的心！你害死他爹，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害死了他！宋景元！你不得好死！”

皇上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她痛苦挣扎：“都是宫中人，有几个能得善终？你这叫善终吗？你给篁儿下毒的时候想过今日吗？！”

太后一手抓住胸口，一手拼命想去抓皇上，一不小心整个人便从床上栽了下来，狼狈地朝皇上这边爬过来。

“……我给她下毒……却从未想过害亲人……你是他的舅舅……你怎么……怎么狠得下心……”

皇上仰天大笑起来。

“你没有害过亲人？那我是什么？”他几乎癫狂地大笑着，“对了，我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亲人了，毕竟我是杀你儿子的人呢。”

太后听他提起先太子，脸色骤变，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他：“……真的……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皇上在她面前蹲下，嘴角噙着笑：“你要告状的话，现在便可以去了。只是不知道先皇愿不愿意听你说，别忘了他当年最喜欢的姜德妃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太后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指着他，声音微弱地几不可闻：“你……你……”

话未说完，她一头栽了下去，再不动了。

皇上打开门，对门口的老嬷嬷道：“太后仙逝了，给她装扮得体面点，妃陵还是可以入的。”

老嬷嬷来不及和他争辩，已看到屋内太后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

短短两三日，韦妃先没了，紧接着太后也没了，整个后宫人心惶惶，都不知该如何自处。秦篁前段时间还经常和几个姐妹往来，这段日子也不再走动。

皇上终于再次来到蓬莱殿，带着之前那套皇贵妃的礼服。

秦篁这次也没有再躲避，她端端正正地跪在大厅内等着。

皇上：“往事不要再说，这衣服你可愿收下？”

秦篁低着头。

收下，那就是甘心情愿一辈子做他的皇贵妃。不收下，还在监狱中的沈斯文就难逃一死。皇上在朝堂中杀伐决断聪明绝顶，在这时却幼稚得让人无言以对。这哪里还由得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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