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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命悬一线（第2页）

沈斯文跪下道：“娘娘伤势凶险，请皇上立即下令其余御医共同会诊。”

皇上越过沈斯文，看到了昏迷的秦篁以及她脖子上的一片血红，顿时睚眦欲裂额头冒起青筋，一口气也险些没提上来。

“李顺，传朕口谕，所有御医立即道蓬莱殿会诊！”

片刻后，所有御医在屋子里挤挤挨挨窃窃私语，皇后先脚赶到，皇贵妃和韦昭仪后脚就到了，随后章修媛等人也急急赶来，她们着急去看秦篁，但碍于皇上在这里，只好乖乖站着不吭声。

秦篁的血暂且止住了，皇上问：“你们讨论了这么许久，贵妃的伤势到底如何？”

年纪最大的白御医：“回皇上话，娘娘的伤势无比凶险，幸亏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才堪堪避过命脉，否则此刻恐怕微臣已无力回天了。”

皇上脸色一点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已经商量出对策了？”

白御医：“臣等无能，曾听闻过西洋有缝合之术，但未曾亲眼见过，沈御医曾有缘见过一次，或可以奋力一搏。”

“缝合之术？”皇上皱眉，“如何缝合？”

沈斯文站出来道：“需用极细的针穿上羊肠线，将皮肉缝合起来，再行上药和内服……”

“把皮肉缝起来？”皇上厉声问了一句。

沈斯文立刻跪下道：“是。娘娘此刻情况万分凶险，耽搁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险情需用险招，请皇上允准！”

皇上冷着脸：“你有几分把握？”

沈斯文抿着唇想了一下，抬头道：“四分。”

皇上声音更冷：“四分你就敢说？”

沈斯文目光沉着而笃定：“若还有别的法子，微臣断然不会行此举。但娘娘伤势如此，如果大家束手无策，也只能放手一试了。”

“若有闪失——”

沈斯文：“微臣以命相抵。”

章修媛眼皮跳了一下，赶紧看了一眼沈斯文，又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注视着他，神色颇为恼怒：“你的命——”

“皇上息怒。”皇后轻轻将手放在皇上胳膊上，温婉道，“皇上当心龙体。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爽，这里全仰仗着皇上您呢。”

皇贵妃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小声对韦昭仪道：“她就惯会在这种时候卖乖，平常连个响声儿也没有。”

韦昭仪轻轻一笑，心说这才是皇后娘娘的厉害之处呢。

皇上盛怒，若是真对沈斯文说重了或做出什么来，太后娘娘知道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这还是为着秦篁，若要闹起来，可就不是后宫的事了。皇后这一句看似是废话，却在关键时刻不动声色地提醒皇上顾忌沈斯文背后的太后，倒真真称得上贤良的美名。

皇上果然收起怒色，对沈斯文道：“贵妃尚且如此，你就好好惜命照顾好她吧。朕相信你定当鞠躬尽瘁。”

沈斯文向皇上磕了一个头，“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对他的不愉快也不少，压了一下才道：“说来。”

“御医院离蓬莱殿甚远，微臣担心娘娘病情，请皇上允许微臣在此期间暂住蓬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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