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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谈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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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世艾拖着自己和季婉儿大包小件的行李先出的电梯门，然后回过头来看拖着自己行李箱的季婉儿。
“经纪人？”姜信然一边和季婉儿说话，一边冲着小陆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车了。中午要和一个老总吃饭，下午还有一份特别重要的合同要签，他可不能马虎了。
“就是艾姐，我先来她家里了。”行李箱的滚轮在地面上霍霍作响，季婉儿一边说这话一边拉着行李箱跟着初世艾。
“今天实在是抱歉了！”季婉儿的语言里充满了愧疚感。
“没事没事，我中午约了老总吃饭，下次再说吧。”说完，姜信然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把电话挂断之后，一抬头便看见后视镜里小陆低着头偷偷笑的嘴脸，立马坐直了身体，用脚尖踹驾驶座的座位，“你笑什么呢！”
小陆正色，看着姜信然说道：“老板，你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一提到这个，姜信然整个人就跟蔫了一样，“没生气，怎么能生气呢。”
“我到时候觉得呀，老板你这样‘生气’也挺好的。”小陆手里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这怎么说？”姜信然看着小陆，眼睛眯了眯。
“在您和季小姐的这段感情中，从来都是您付出的多，而季小姐那边一直是犹豫不定，将自己躲在贝壳里的状态。这一次的‘生气’可以让季小姐知道您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是一次将季小姐逼出她舒适区，促进你们之间感情的一次机会。”
小陆说的话，在姜信然看来，他觉得很有道理。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小陆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家老板的表情，也大致明白了可能是赞同自己的想法的，也抿着唇笑了笑。
且说，季婉儿看了看那边传来“嘟嘟嘟”声音的手机，又看见初世艾依着门口双手抱胸饶有意味地看着自己，冲着她笑了笑，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心里却是在猜测，姜信然可能是真生气了。
走进初世艾的房间后，初世艾在玄关处给她拿了双拖鞋，打开冰箱，拿出几听啤酒。拿出一听递给季婉儿，然后走到阳台边上，拉开玻璃门，便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类如小院子的地方。
初世艾住在顶层，房间小，但是有一个面积庞大的四方院子。初世艾在阳台上放了椅子，放了秋千架，还有各种各样的盆栽植物。
可惜，冬天来了，整个院子里是死气沉沉，一片灰败，完全没有生的迹象。
初世艾拿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凉啤酒，走到铁秋千上坐下来，看着远处堆积地厚厚的铅灰色的云层，喝了一口凉啤酒，冻的鼻子通红，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季婉儿踢踏地拖鞋，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便听到她说，“看这天儿啊，恐怕是要下雪了。”
说着，又转过头看着季婉儿，笑得美目盈盈，“从我这儿望过去，能看见这座城市一大半的景色。”
“我在这个地方住了五年，见过这座城市夜里灯火通明，繁华宛若白天的盛景，也见过白日里，人们如同蝼蚁一样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模样；见过凌晨太阳从云层里一跃而出，也见过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见过春水初生，也见过霜寒雪落；见过有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跟家里人打电话报喜不报忧，也见过有人经受不住压力，从那栋大楼上一跃而下，了却此生……”
初世艾仰头喝了一口酒，眼泪从眼角滚落，很快被寒风吹干，了无踪影，“你说说，这偌大个城市，怎么就没有个我们这些人的归属呢。”
初世艾看着天边堆砌的越来越高的云层，又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啤酒罐，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住过地下室，也住过职工宿舍，那么些个地方始终只是个落脚点而已。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只能一直飞一直飞，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终点在哪。”
季婉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她不知道要安慰她什么，更何况她素来不会安慰人，只能如此来告诉她自己在她身边便是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在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经当过女团练习生。但是那个时候国内的偶像团体可没有现在这样兴盛，也没有人会愿意捧一群小姑娘。做了三年练习生后发现前途无望，便就想着该换职业了。”
初世艾回忆着那些往事，发现那段时间里的那么些个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历历在目，仿佛是昨日里才发生的一样。
“我们当时公司也是个很好的公司，老板人特别好，也不做那种龌龊事……不过那个时候的娱乐圈也确实比现在干净，当然也无聊的多。”
初世艾回忆着当年那些干净明了的事情，抿着唇笑了起来，“后来我跟我们老板说，我想走了，他也没问什么，只是笑着祝我以后的路一帆风顺一马平川。然后我遇到了我人生之中的良师，也就是带我入这个圈子的那位经纪人。”
“其实一想想，我在这座城市呆了差不多十年了。我十几岁来的这儿，但是我一点儿积蓄都没有。”
初世艾抬头看了看背后的房子，“在带你之前，我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回老家了，在老家找个月薪四五千的工作，找个温和的人平平淡淡过完此生也就罢了。站在机场等航班的时候，我站在二楼候机场看着这座城市灯火辉煌，但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就忽然觉得我白费这十年光影了。”
“人生不值得。”季婉儿喝了一口啤酒，声音尤其冷淡。
“是啊，就觉得怎么这么不值得呢。”初世艾笑容寡淡，“所以当时便退了机票，总要在这个城市留下属于我的印迹。”
“我们会留下的，这是我们和我们的时代。”季婉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是说。
初世艾回头冲着她一笑，“谢谢你今日能过来听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婉儿喝了口酒，咂了咂嘴，声线平淡，“我有一个哥哥。”[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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