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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四百七十八章 水镜迷阵（第2页）
秦朗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还有第三条路。”丹灵忽然道，“你以自身为引，进入‘丹胎核心’，接受我的传承与审判。若你能通过三重试炼，便可获得重塑丹魂的力量，不仅能救药老，还能净化我的执念，让我真正安息。”
“代价是什么？”
“你的命。”丹灵平静道，“若失败，你将永远困于丹胎之中，神魂磨灭，万劫不复。”
云儿猛地冲上前：“不行！这太危险了！”
唐心然亦紧紧抓住秦朗手臂：“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也许无字天书中记载了其他秘术……”
秦朗却轻轻推开她们的手，一步步走向祭坛。
“药老教我识药、辨火、炼丹，教我做人之道。他曾说，真正的丹师，不为长生，不为权势，只为济世救人。今日若因惧怕死亡而弃他于不顾，我这一身丹火，又有何意义？”
他抬头望向那团被锁链缠绕的光影，声音坚定如铁：“我接受试炼。”
刹那间，天地变色。
十二具丹王尸骸同时睁眼，口中齐诵古老咒言，三十六道锁链轰然崩断，化作金光没入祭坛。黑色祭坛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地心的幽深通道，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无数哀嚎与呐喊??那是历代失败者的残魂，在烈火中永世煎熬。
“去吧。”丹灵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记住，真正的丹道，不在火焰，而在心火。”
秦朗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唐心然与云儿：“照顾好药老。若三日未归……带他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
两女含泪点头。
下一瞬，他纵身跃入裂缝。
轰！
祭坛合拢，火焰升腾，整个空间陷入短暂寂静。
……
不知过了多久，秦朗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赤红世界。脚下是流动的岩浆，头顶是翻滚的丹云，远处矗立着三座巨峰，分别刻着三个大字：**贪、嗔、痴**。
“第一重试炼??破贪。”一个声音回荡，“你一生所求，究竟是什么？”
地面骤然升起万千幻象：他看见自己成为一代丹帝，万人敬仰；看见丹火覆天，敌国灰飞烟灭；看见无数美人环绕，珍宝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你可以拥有的。”那声音诱惑道，“只要你放弃救药老，继承我的力量，便可立地成仙，超脱轮回。”
秦朗冷笑：“若以背叛恩情换取长生，那这长生，不要也罢！”
他抬手，混沌丹火喷涌而出，将所有幻象焚烧殆尽。
“第二重试炼??破嗔。”声音再起，“你心中之怒，能否放下？”
天空裂开，浮现一幕幕画面：邪修屠戮丹王谷弟子，血流成河；阿木临死前挣扎伸出手，呼唤他的名字；药老倒在地上，双眼无神……
“复仇！”内心有个声音咆哮，“杀了他们！烧尽一切伤害过你的人！”
秦朗浑身颤抖，丹火失控暴走，几乎要焚毁整个空间。
但他忽然想起药老曾说的话：“丹火可控，心火难熄。真正的强者，不是能烧得多旺，而是能在怒火中保持清醒。”
他闭目，深呼吸，缓缓平复心境。
“仇恨可以驱动火焰，但不能主宰灵魂。”他低语，“我炼丹，是为了延续生命，而非终结生命。”
火焰渐熄，第二座山峰轰然倒塌。
“第三重试炼??破痴。”最后的声音响起，“你执着于救一人，是否明白，这本身也是一种执念？”
眼前景象突变：他看见自己成功取出丹魂重塑丹，药老醒来，众人欢庆。可就在那一刻，丹灵复苏，吞噬百万生灵，天地沦为火狱。唐心然、云儿、丹王谷所有弟子，尽数化为灰烬。
“你救了一人，却害了千万人。”那声音质问，“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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