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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话不投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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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萱没有想到花半夏说得这么刺耳，花半夏倒是不以为然，只是说：“你也是知道花家的规矩的，皇家子嗣，怎么都由不得我们花家女儿生出来，没得降了身份。何况你尚未及笄，年仅十三，过早怀孕，对你不是好事。大姐姐是因为身子损了，才不得不嫁人，不然，我们也得留她到十八才能出嫁。”

花半夏说着倒是真切，花亦萱垂下头来眼泪主子直接滚下来：“二姐，当初做下决定的时候，你们没有和我商量，如今又做这决定，有没有和我商量，我生不生孩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决定了。”

花半夏也清楚花亦萱的委屈，虽说之前狂纵了些，但是这丫头比起那些世家小姐来还是小巫见大巫的，何况从小也是奶妈婆子捧着长大的娇惯主儿，冷不丁被推到前头来当了这么一个皇后，任谁都要有一些难过的。如今说出这抱怨话，反倒是没有叫嚷，已经算学会收敛了。

花半夏想着便对花亦萱道：“我也知道你委屈，但是我们是被骑上老虎背上的，你也体谅一些，死去的叔伯兄弟有多少，你自己心里都算不过来吧。”

“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没心肝似的。”花亦萱不由得气笑了，“就算我没成算，但是参加的葬礼还是记得的。”

“我们家处境艰难，如今好容易能够喘息一些，你就忍耐吧。”花半夏也找不出话来安慰花亦萱只能这样说。

“忍耐，我怎么会不知道忍耐呢？只是日子难熬啊。其实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们花家人和其他世家一样就好了，既不打眼，又舒服着，至于百姓恨不恨的，于我们有什么相干？偏生历代家主都是固执的，死活不肯往下流走，让我们这些子孙吃苦受难的。就是家里最不争气的娃娃，也会快被底下人称作是大善人了。何苦来哉，要说，还是各扫门前雪的自在，偏生要兼济天下，蠢不蠢啊。”花亦萱说出了一长串的抱怨话，眼泪珠子直接滚成了河，“我真不明白了，何苦来哉。”

花半夏看着花亦萱，也知道这里头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埋冤的，自家爷爷顶着雷，拖着半死的宛国耗了那么久，撑不住了才垮下来的。至于前几任家主，要么死于直谏，要么是掀开了盖在臭水沟上的盖头，从此便是有罪的。历任家主都不得善终，可是偏偏却坚持到了今个。其实他们若是没有投鼠忌器，恐怕这宛国局面也不会如此。花家何时服过皇家，只不过是无奈，被迫低头罢了。

如今花半夏要做的事情比他们还要疯狂，历代家主不过是想要改变世族垄断的局面，而花半夏呢？花半夏想要的是直接换天了，地也给犁了，这件事，除了花秉钧，萧祈夜，无一人知道。

花半夏听着花亦萱的抱怨只能长叹一口气：“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现在都达了，只能如此了。我知道你委屈，是人都想高床软枕卧着，诸事无烦忧，可是这种生活不是花家人追求的。”

花亦萱的眼泪珠子滚了出来，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跟着宋夫人偷着去参加宴席的时候的光景。当时花鎏海当家，诸事都是省简的，虽说面上过得去了，但是里头却终究是不如的。花亦萱说道：“是啊，我倒是一个俗人了，你在乡下园子，是不知道的，世家嫡支嫡女一出生，父母就会请封诰，郡主不能好歹是县主，县主的东西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都是至贵至显的，当时我和大姐姐的东西虽好，终究是市场上买来的俗物，姐姐才情好，相貌好，比起那些珠宝架子还能撑起来，我就不一样了……”

“啧，如今你是天下第一尊贵人，什么好东西不能往自己头上戴了？”花半夏挑眉说道，“我没有想着，你竟然还会羡慕她们的，花家是第一世家，多少人忌恨，你……”

“花家家规严，下头看着是清流正道，上层看着，就是伪君子小人罢了。”花亦萱反驳道，“现在我虽然懂了你们的苦心，但是我也是恨的，为什么坚持了这么久？”

花半夏张了张嘴也不能打消花亦萱的念头，说难听一些，花亦萱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姑娘，最爱俏的年纪被人这样调笑，心里终究是过不去这个坎的。花半夏也不想劝了，如果当年宋夫人是一个懂事明理的，总归是能把花亦萱调教到正流上去。偏生宋翠兰是小家子出生，眼皮子浅，遇上这事，她不抱怨都是罢了，说不得还和花亦萱一起附和呢？

花半夏这样想着便想出了一个人来，她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你，但是有些话你心里要噎着，免得惹祸上身了。秦老太皇妃是一个妥当人，你要多去她那儿做做，毕竟她那儿能更快得到大姐姐的消息。”

花亦萱的眼前一亮，花半夏继续说道：“只不过你要记着，千万不要说花家之事，免得让秦老太皇妃以为你有所图。”

花亦萱不解地看着花半夏，不明白花半夏为什么这样说，只不过如今多得到了能够打探大姐姐情报的渠道，她还是乐意的。毕竟她在深宫之中，花家虽然势大，但是也不好多多打探，这样反而落人把柄。再者，去讨好秦老太皇妃，花亦萱也不甚在意，不过是在老太太面前卖乖罢了。

花半夏见花亦萱根本没听进去，也不愿多话只是和水月使了一个眼色就走出去了。花半夏披着花亦萱的外衣，走出了宫，水月便紧跟上来了，花半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说道：“终究太单纯了，劳烦你多照顾，只要保住她的命就行了，多吃亏，也不是坏事。”

水月只能笑道：“是，郡主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才的。”

“她年岁尚小，绝对不能圆房，你千万要拦住萧宸缘，若是真出事了，避子汤药一定要备好来。”花半夏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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