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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归黯夜中（第1页）

一阵孤寂的微风挟裹些许寒意，昭示着秋日的到来。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高格利斯牵着他们的马匹守候在威尔斯托姆的大门处，等候着还在同瑞亚婆婆道别的艾斯塔克。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了吗？”高格利斯望着跪在瑞亚婆婆膝前的艾斯塔克，不由得开始叹息起来。

“就是这样的，婆婆。”艾斯塔克松开了瑞亚婆婆的手心，可她面前的这位老人不仅没有如她想的那样憎恶自己，反而温柔地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你的事情，老朽明白了。”瑞亚婆婆有些怅然地望着天空，说道：“你比那孩子更加热爱脚下的土地，热爱周围的人，老朽希望你能继续秉持这样的胸怀，去开拓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未来吧。”

“谢谢您，谢谢您。”艾斯塔克已经无法抑制住溪流般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永别了，婆婆。”

“去吧，孩子，去找寻你自己的人生！”

等到艾斯塔克走到城门口时，高格利斯便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发誓我会替瑞亚婆婆好好照看你。”

“...我们走吧，先生。”

由于教会陷入内战，各教区的边境线均已关闭，没有官方文书的外来者皆会被视为探子，因此高格利斯不得不重新规划路线，选择从临近东北诸王国之地的荒郊野岭偷渡过关。

“可恶，现在可刚刚到九月...”高格利斯在冰凉的风中打了个冷战，接着朝身后的艾斯塔克说道：“你说，要是我打算娶你为妻，我是不是应该把我们认识的领主都请来参加我们的筵席？”

“呵，您还真是喜欢吹牛皮啊先生，”艾斯塔克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真以为那些大人们会有闲心思来参加婚宴？”

“所以你不否认我的前半句话吗？关于我娶你为妻这件事？”

“那就要看您表现咯，”艾斯塔克把头埋进了高格利斯的后背，说道：“不过我承认，您目前的表现挺不错的。”

“哈，看来我是势在必得啊。”

树林里的风越来越大，四散的树叶在黄昏的残阳中显得尤为梦幻。但天边出现了几朵不祥的阴云，四周的空气也开始沉闷起来。如果继续走下去肯定会陷入暴雨之中，高格利斯拍了拍艾斯塔克的肩膀，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

如果地图上没有错，这片曾经作为领主狩猎场的林地应该有几间四散的狩猎小屋，高格利斯驱马在树林里探寻了一会儿，果然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高格利斯先把剑拔了出来，示意艾斯塔克在后方等候。

虽然看起来像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小屋，但高格利斯在木屋的入口处发现了一具已经长满苔藓的骷髅。这具骷髅倒在放在房门旁的木梯下，脖子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四肢也少了几根。也许这家伙是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脖子，接着又被森林里的野兽啃食过吧。高格利斯把骷髅踢到了一旁，朝艾斯塔克吹了声口哨。

“怎么样先生？”

“这儿以前死过一个倒霉蛋，别的倒没什么。”

房门上套着一把铜锁，高格利斯试着晃了晃，发现这把锁还挺结实。而正当他准备一脚踹开房门时，艾斯塔克却拿着两根铁丝蹲到了房门前，一脸鄙夷地盯着他。

“动动脑子，先生。万一您把房门踢坏了我们晚上可是要受凉的！”

“好啦，那就有劳你了，大师~”

随着一声脆响，艾斯塔克便将铜锁撬开，得意地仰着头。高格利斯也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接着便从马鞍袋里将干粮和水取出来。木屋里的灶台和柴火都还能使用，于是二人一起煮了一大碗面包粥，一边坐在小床上一边喝起粥来。

“关于我之前说的事。”高格利斯一本正经地跪在了艾斯塔克面前，说道：“你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

“也许，等到局势没有那么乱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也不迟啊。”艾斯塔克同样一本正经地端着碗，说道：“我可不想刚一做新娘就守寡，守活寡也不行。”

“嗯，现在一起旅行也很美妙，不是吗？”

“油嘴滑舌，哼。”

在用完晚餐后，高格利斯让艾斯塔克睡在床上，他自己则抱着长剑睡在地上。灯火熄灭后不久，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便从窗外传来，在这嘈杂却倍显宁静的雨声中，高格利斯也抵挡不住逐渐浮现的困意，闭上了双眼。

“...他们在里面吗...”

“...有人看到他们躲进去了，一男一女...”

“...确定有油水？可别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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