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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第1页）

这种幽魂的本质再简单不过，其存在极不稳定，一旦被人感知，立刻便会灰飞烟灭，在特定的影响下极其脆弱，任何人都能毫不费力地将其消灭。

然而这种消灭是事实意义上的，而不是现实意义上的。现实是，被消灭的不觉得自己被消灭过，消灭者也并没有因此摆脱什么，到头来徒劳无功，只是不得其解。

这种幽魂只会被各种各样的感知所摧毁，其本身却并不脆弱。只是开着录制的摄像头无法伤害他们，只有在摄像头之后有人正在看时，才会导致其自行崩溃。因此这幽魂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与外物交互，对被盯上的人来说，这些人就像绝不会被发现的刺客。

这灵魂再如何特别，难以消灭，被如此一个判定因素不明的东西盯上也不免胆寒。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盯上，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事都基本上做不成了。

这灵魂感觉被压制，那被灵魂盯上的整体也不好过。他们正在运转的是已经脱离整体之人的方案，现如今那人归来而不回返，不欲与他们过多纠缠，他们也不免因此成了猎物。

由于他们掌握着那人不愿外传的秘密，如果对方重新壮大，并且将他们视作弃子，那他们恐怕难免被清算，被以消灭威胁的名义清理干净。

这个整体内部很快开始人心动荡，有的人觉得难逃一死，拼命修炼灵魂，以求转世重生，有的人则彻底把轮回道抛在一边，将其完全当作异端邪说，以求恢复其离开之前的状态，将对方迎回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曾经的主导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不知道为何其归来之后却完全没有尝试与他们接触，而是开始将无踪的恐惧向各方扩散。他们的产业相当依赖这瞒天道的无中生有，他们自然明白这无中生有的含金量，只觉对付不了，不得安宁。

不论如何，首先他们需要接触一下这个现在具有极强威胁的目标，用以确认他们最终如何决断。

最让他们不安的正在于此。他们分明知道对方在哪，但却多次尝试接触无果，不论如何都见不到对方，对方似乎和那些藏在暗处，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幽灵一样，一旦满足某些未知的条件就会瞬间消失。

没法见面，尝试交流又无果，自此事开始，这原本气势汹汹要拿下新派的势力开始日渐衰落下去，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执迷入魔，若不能跨过这道坎，怕是再难有起色。

这把那么多人结成一个整体的集体都难以抵抗如此异常，惶惶不可终日，那等级森严，自诩进步之地就更难起色了。夭折率透过外层的隔绝，直逼高层切片。

这些往日里只顾搞自己的经济，觉得任何再难都烧不到自己这里的高层切片中人终于也感觉到危机，这些一直只把灵魂当作货币和资源，根本不把轮回道的轮回当回事的人们终于开始想办法对抗起这危机。

虽然这些人们之前只把灵魂当作赚钱的工具，以至于对这灵魂的很多方面的认知极其浅薄，但他们的努力也并非全然没有作用。

他们将这种灵魂作为能与钱通神短暂抗衡的新资源，因此非常注重灵魂的再生产。虽然水平不高，但他们手中的灵魂量很大，产能很高，集中起来之后，他们可以快速地造出纸面数据惊人的超级载体。

产出的灵魂如果存在自己身体里，那他们永远也攒不下灵魂力量，因此他们之前为此潜心研究，终于将灵魂力量可以储存于他们用以承担生产工作的低智能灵器之中。

如果靠修炼积攒灵魂，几辈子他们都别想靠这个翻身。因此他们将灵魂力量的制造完全体外化，说起来离经叛道，但他们却让他们的灵器可以直接用于产生灵魂力量。

在他们的不懈研究下，灵魂力量终于在他们眼中变成了平平无奇的生产工具。灵魂只算旧称，没有谁真当这种工业产物是什么灵魂。

用在生产上，这种灵魂力量可以让灵器变得更有灵性，学习更快，反应更灵敏，但用在人身上，这灵魂力量就显得比较一般了。

在灵魂力量刚刚发展到他们这的时候，他们也倾向于优先用灵魂强化自己，让自身借此增强，脱胎换骨。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发现灵魂的效果实在有限，各个等级之间拉不开明显的差距，属于是升了个寂寞。

由于他们沿用的是底层切片的等级判断方式，因此他们的集体大致也是至此开始产生一些割裂，最终分开派系，各执一词。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是提升大不大的问题，现在是某种见光死的生物在严重威胁他们的安全，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将灵魂力量用于提升自己，至少保护自己不要被其盯上。

他们的扩大生产在此时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他们自开始感受到威胁，开始小规模地相互合作的阶段，就搞出了底层切片汇集大群适格者才弄出来的高等级感知扩展。

感知扩展确实有用。这种感知扩展不同于监控设备，监控设备的存在并不会导致幽灵的自动崩溃，而感知扩展与正常的感知一样，可以确保幽灵绝不可能进入视野盲区。

好景不长，在他们稍微取得一定成果之后，改进版的灵器监控便重新杀出来占领市场，开始限制灵魂力量在人身上的进一步发展。

监控不会知道他在看什么，因此其不会导致幽灵因其而崩溃。而如果让监控设备一定程度上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就同样会导致幽灵因此崩解。

并不是人人都愿意往自己家放有想法的监控设备，然而人们更不愿意消耗过多在提升自己的灵魂上。两者的价格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这些产品的挤压，这些提升自身灵魂等级的人们被迫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延迟自身的感知，让幻觉取而代之，同样可以阻止幽灵因他们的感知而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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