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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成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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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宇塔。

沐芳阁。

姬岚端坐在椅子上，眼睛被一条绯红丝带束缚住。

“从左到右，茉莉，玫瑰，迷迭香，橙花，月隐子，寒草，玲罗，微夕。”

“全对。”姬窈落轻轻地解开绸带，面上带着欣慰的笑意，“子岚，你的天赋真的是超出我的想像，你现在的基础练习已经完全足够了，你的水平提升得真的很快。”“嗯，”姬岚点头，站起身，对上她的目光，“香料库，现在可以进入了么？”“可以了。”姬窈落颔首，走在前面，“跟我来。”

推门走进的那一刻，高高低低的架子上，各色香精香油都按次排布其上。一眼望过去，竟似看不到头似的。真正的，香料的海洋。

“这是我自己私人的香料库，构建了很多年，现在还在不断地扩充中。”姬窈落说着，语气中颇有些自豪，“这里所有的香料，都是我自己把关的，品质上绝对有保障。”说着，她往前走着，不时取下一两瓶，看着它们，若有所思。她转身：“子岚——”

她脚步一滞。

姬岚立在最初的地方，一步也没有迈动。他阖着眸子。

“……”姬窈落噤声。子岚，他这是——

一片黑暗中，但浮动着无数的香气，幽微的，浓烈的，馥郁的，清新的，芬芳的，各色气味，萦绕在他的周围。记忆深处，像是有什么被唤醒了似的，意外的，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他就是——掌控这一切的王者！

睁眼。

姬窈落本能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气势，惊人的气势。

“窈落，我要制香。”他淡淡开口，不容置喙的语气。

“承。”姬窈落下意识地应声，“调香间就在前面。”

“你，辅助。”姬岚大步走向她说的方向，淡淡发令。

调香间。

姬窈落根据他的指令动娴熟地把各种原料及时地交到他的手中。精确地控制比量，动娴熟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新人。被他此刻的这股专注精神所慑住，姬窈落不由得借着余光多看了他几眼。精致无双的五官，认真工着的样子，当真是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温纳香，艾术，临风绮，左归，如泉……

姬窈落下意识地皱眉，都是最基础的普通香料，没有任何的高级原料，这些香料，头香、体香、基香虽然都有涉及，但明显在用料上更偏重基香，所以，是更重视留香的效果么。正想着，姬岚又取了一味明初。不，不对，明初这味香料很少被用及，它，甚至都不曾被专门地定义，莫非——“明初这味香料，你们一直都不曾重视过罢？”姬岚淡淡出声，“这回，你可要看好了，我这款香，它可是最基调的香味来源。”

姬窈落聚精会神地从旁辅助，看着姬岚的侧颜，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已经有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和另一个人一起调香了。那个人，那个人……“窈落，素兰。”姬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几乎是本能地顺手递去。

“做的好。”姬岚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即扭头继续自己的配制。

心里，那处暗伤，似乎，有些丝丝的甜意。姬窈落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勾起了唇角。

窗外，天色微亮。

长夜漫漫，终见晨晓。

“成功了。”姬岚停下手中的最后一步动，嘴角弯起一抹淡笑。“成功了！”姬窈落却显得比他高兴百倍，兴奋之下直接抱住了他，“我们成功了！”“窈落。”姬岚对上她的目光，轻轻抬手摸上她的头，语调轻柔，“谢谢你。”“……”他的目光幽深，却像藏着漫天的星光，美丽得令她移不开眼睛。“这些年，你受累了。”他轻柔，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宽慰之意。“承仪——”姬窈落的眼眶中渐渐续起泪水，视线也模糊起来，“我，我好想你——”“我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姬岚将她拥得更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承仪就算不在你身边，也会以别的方式一直守护着你，所以，不要难过，更不要怪罪自己。”“我错了，承仪，我错了……”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着，姬窈落哭得像个不经事的孩子。

姬岚望向窗外。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姬窈落。姬氏一族中最放纵不羁却也是最有天赋的封号青雅，师从已逝的宁青青雅姬沉，因姬沉的去世而性格大变，自此行事肆意妄为，凭借着自己的魅力勾引过无数族中男子，待对方投入真心后又弃之敝履，令人又爱又恨，却又不舍得放手，声名极差。喜欢明艳的大红色，妩媚妖娆，勾心夺魄的魅力。

但，这都是表象。

经历过死亡的他，比谁都更能感受到那些细微的掩藏起来的负面情绪。

刻意地用华丽的伪装，无非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孤寂、悲伤。

只要沿着她的悲伤寻迹而上，攻破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次尝试，很成功呢。

“这款香，我名之为——落生。”

“窈落，做真正的，你自己罢。”

“你值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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